珂兰看着那满目血红的马,又看了看珂诗韵那装模作样的做作姿态,立马理清了来龙去脉。
“我妹妹似乎很想让你英雄救美,你赶紧的。”
顾棠洛本来是没有心思去救她的,听了这话之后,更没有欲念去救。
他两三步跨开了马车。
“我没必要对每个女人都好。”
没两秒过去,珂诗韵立马被马撞倒,车轮从她小腿上一轧而过,她立马被痛青了一张脸。
“啊……好疼……”
她躺在茶铺子边的街道上,疼的抱住了腿就蜷缩成团。
一旁的糙汉子一瞅见她那妙曼的身姿,一双眼睛立马就亮了,把茶钱一付,一把抱起了佳人,仗义无比道:
“小姐,我送你回府,骨头一定被伤到了,这骨伤要是拖着,下半辈子就没法走路了!”
闻言,红梅立马就慌了。
珂兰看着那糙汉子眼角的欲求,选择无视,“那我二妹就摆脱大哥了!”
糙汉子抱起了人就走,手有意无意地在珂诗韵的胸前游荡,气息变得浑浊、粗糙。
几人一前一后的离开,红梅在慌张中紧跟而上,无暇关注她们的路线一点点地与大道偏离。
这边,珂兰被带到了酒楼,顾棠洛迅速点了几道不错的菜肴,然后观赏她风卷云残。
她比初见时多长了几斤肉,肤色也日渐变白皙,加上衣品不错,渐渐落得亭亭玉立。
饭后,珂兰得知自己一会儿回家又会被撕,索性趴在饭桌上就睡。
顾棠洛冷眼看了她一眼,等她的呼吸渐渐均匀以后,才抱起人回府。
她的院落很破落,但在经过她一番整顿之后,反而有了美感。
藤蔓与花树架在小木屋上,院内有她养殖的花草,屋檐是灶台,屋子被她收拾的相当整洁。
把人往床上一放,他就离开。
而珂诗韵到了晚上才被人抬回府,红梅不见踪影,她自个儿也是目光空洞无神。
赵氏一得知女儿被人抬回来,一颗心立马碎了,踉踉跄跄地来到正厅,抱住了女儿就哭丧。
这晚上,珂家上上下下都很闹腾,珂兰再次醒来时,是被管家吵醒的。
“小姐,老爷叫你去大厅一趟。”
她一起来就看到小木桌上有东西,将其一掀开,立马看到两只香喷喷的鸡腿。
将其一抓,边啃边过去。
她带着小鸡腿到场时,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,珂诗韵的腿被木条夹着,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个不停。
一见到珂兰,珂云成立马蕴集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。
“孽畜!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吃鸡腿?!”
“给我跪下!”
他要她跪,她就得跪?
笑话!
珂兰佯装一脸懵逼,故意又啃了一口鸡腿:“我这次没有得罪什么人啊!”
珂云成气结,一口老血差点没被逼出来。
珂诗韵满眼通红地看向她,目光一点点变得阴郁、恶毒。
“大姐当时明明可以救下我的,可她就是装作没看到!”
赵氏听了这话,连连从椅子上扑腾下来,两三个跨步来到珂兰面前,牙关一咬,一把逮住珂兰的手臂,哭丧。
“兰儿,你从小到大都是姨娘带大的,为什么…为什要这样害韵儿?”
珂兰听着那越掰越弯的话皱眉,还有那两只越抓越紧的手臂,疼痛间不由自主地挣脱。
她一扭,赵氏立马往后退了两步,狠狠摔在地上,哎哟了一声后,开始鬼哭狼嚎。
“天啊!我这是养了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……”
她痛苦捶地,“你怎么能因为你妹妹是庶出就这样对待她啊……”
珂兰冷眼看着这一幕,生平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‘有其母必有其女’。
珂云成的怒火被她这么一焦,蹿的更高,一张脸是又青又白。
珂兰相当淡定。
“二妹当时不是跟我呼救的,是冲七王爷呼的。”
“而且那时候就算七王爷救她,也只有两人一起瘸的份。”
珂兰看向珂诗韵,瞳眸里散着冷光,“说不好听点,是她自作自受!活该!”
她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,眼神无所畏惧,让在场的人了都感觉格外陌生,周遭看热闹的人不少,此刻见她如此反驳一家之主,都唏嘘不已。
珂云成被怒火冲昏了脑子,猛地拍桌而起,抓起了手边的茶杯就冲珂兰砸了过去。
珂兰巧妙的躲开,茶杯与茶水一起砸在三房的小女儿头上,一声‘嗷呜’的惨叫声之后,小女儿捂住额头低声哭了起来。
“反了你了!”
珂云成一声暴怒吼来,珂兰的内心毫无波动,却让后房的小女儿哭的更大声。
珂兰无谓地啃了一口鸡腿,“你扪心自问,从小到大哪天管过我的死活?哪次不是不由分说地就给我降罪?”
“我虽为嫡女,但过得还不如下人,你要是看我不爽的很,可以啊,把我从祖籍里剔除出去,把我从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里赶出去!”
珂云成被堵的无话反驳,气的面色涨红,颤着手指着她的鼻子,重复了两句“孽畜!”
“来人呐!”
“把大小姐关进笼子里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给她进食饮水!”
珂兰的心一节节寒了下去,两家丁一围上来,她一把抓起了旁边的椅子,站稳了脚心就伸展手脚,瞬间打伤了两个。
俩家丁在地上痛苦翻滚,珂兰一脸冷漠地看着珂云成,“反正我离了你也不会饿死!”
珂云成面色阴霾,“想离家?很快了。”
“与程家二少的婚期还没黄,一月后的初五,就是你出嫁的日子!”
闻言,珂兰傻了。
程家那傻逼不是说解除婚约了吗?这是什么操作?
没一会儿,一波家丁像丧尸一样涌来,强行抓住了珂兰,并将她关押进了一个大型笼子里,扣上了手链脚链,放在祠堂里。
祠堂里很潮湿,珂兰接连两天没有喝一滴水,进半粒米,加上外面有人把守,
珂兰的身体本来就虚,经过两天的折磨之后,终于垮了。
第三天晚上,她发烧了,意识渐渐变得迷糊。
模模糊糊间,她想起了顾棠洛。
“顾棠洛啊…要是你突然出现救了我,我怕是会忍不住想嫁给你吧……”
他站在门外,忽然顿住了推开门的动作。